“问你个问题。”
一边操纵着自己母亲体内的能量，帮助其快速消化、吸收，一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喊自己师叔祖，但如果单论这个世界的年龄，却比自己这个负一岁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少女，张旭笑了笑后，开口问道：“你们，不会为了做这些菜，真的宰了这些祥瑞圣兽吧？”
嗯，他这人有点洁癖，吃活物没问题，但吃有智慧的活物，却总感觉心里有点别扭。
“哪能啊？”
听他这么说，张青璇连忙压低了声音，小声说道：“除了那妖师鲲鹏当年勾结混沌一方，罪无可恕外，其他几个可都是上古大族，放在天庭里也是封疆王一般的存在，怎么可能为了吃对他们下手？”
“那这些是？”
看着满桌子的菜肴，张旭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解。
“这是他们自己卖的......”
张青璇小声解释道：“龙有九转，每一转都是一次蜕变，会彻底舍弃自己原本的肉身成为更强的存在.......而旧的肉身，他们则会顺手抛售，毕竟龙肉是出了名的好吃。”
“传说中它们不是很有尊严，很骄傲的么？”
“是啊！”
点了点头，张青璇继续小声说道：“可架不住这玩意对他们而言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啊，龙族本身也没有什么高明的炼器手段，于是就会顺手卖给天庭或者一些前辈大能......”
“这样不仅可以结一份善缘、获得一些财宝，还可以锻炼他们的意志。”
“据说，看着自己肉身被吃，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。”
“那剩下的其他食材......难道天上的神兽们日子过得这么惨？”
嗯，虽然在这个世界也呆了一年多了，但因为一直忙着都是地上的事情，他和仙界的接触很少，因此对自己小时候听到了那些传说也很是好奇。
而听他这么说，一旁的张青璇却是用长袖掩口，发出了‘咯咯’的笑声。
待到她好不容易收住笑，这才出声解释道：“回禀师叔祖，其实，天上的那些神兽们过得都挺不错的，而且像龙族这么没有节操、注重发展关系的也比较少。”
“就比如，这次的四圣宴，我们实在是没有玄武相关的存货，才只能勉强用鲲鹏这个只能算同产地，而不是同物种的家伙代替。”
“不过，这次却是发生了一个意外，才让我们偶然间凑到了四圣宴中的其他两样材料。”
伸出一根手指，张青璇指着那个散发着淡淡红光，琥珀一般的‘凤髓’出声说道：“提供这个的，是一头凤族中有着皇者血脉的七彩玄凤。”
“原本，这种级别的凤髓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出来的，可这家伙也是倒霉，为了躲避天庭的禁赌令，愣是跟一头白虎在冥河老祖的血海对赌了三十年，结果输的倾家荡产，最后不得已跑我们这里来卖凤髓还债。”
“.......”
听了她的话，张旭沉默半晌，而后指着另一边被做成毛血旺的白虎血出声问道：“那你们那个虎血又是怎么来的？”
“这个啊......”
灵动的眸子在眼中一转，少女指着那白虎血，用更加欢快的语气说道：“这就是那头赢了凤凰全部身家的白虎提供的。”
“因为那头七彩玄凤在好容易还完了钱后，越想越不对劲，于是去他们一族的巢穴，梧桐树那边找了一大帮他们族内的长老推演，结果发现这白虎是出了老千才赢得。”
“于是这位有着皇族血脉的凤凰纠结了一大帮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们，气势汹汹地把那头白虎堵在了虎穴之中，最后不仅把赌资全要了回来，还强迫这货到我们天庭这边卖血还债。”
“根据御膳房那边的说法，这货至少还得再放三千年血，才能还清利息。”
伸手揉了揉眼眶，张旭看了眼一旁咯咯直笑的少女，表情很是复杂的问道：“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天庭不是什么正经势力.......更像是放高利贷的。”
“那绝对是师叔祖您的错觉....错觉，我们天庭向来公平公正，是为了促进东方仙界所有种族团结向上的势力代言人。”
说罢，少女还掏出了一面小镜子，放到张旭眼前，而后伸手点向了其内一个区域，顿时，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景、堪称浸入式体验的视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看着南天门下面，四大天王拉着大红横幅，高喊：“成仙成神哪家强，东方天庭欢迎你。三万亿洞府精装修，薪资待遇有分红。”的画面。
这次张旭却是感觉，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。
毕竟，双方所处的位置不同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。
作为一个管理者，通过少女的话，他情不自禁地就想起，自家的地盘上，也有这一大帮和这边相同的神仙。
想到在遥远的未来，这帮现在刚打完仗，看上去还很正常的家伙们，变成跟这个世界的众神一样，成为逗逼的画面.....
他连忙甩了甩脑袋，将这些可怕的念头全部忘掉——至高神的一个念头，很可能就成为无尽位面演化的结果。
扫了眼对面已经将桌上食物吃得差不多，且身体改造也已经基本成型、体内这次吸收的能量全部进入到一个即将爆发的阈值后，张旭撇了撇嘴，而后看着身旁的青璇说道：“行了，闲聊就先到这，你手上应该还有最后一个东西没拿出来吧？”
“师叔祖明鉴。”
轻轻点了点头，张青璇恢复了原本端庄秀丽的模样，而后转身来到餐盒前，打开了第三层，同时也是最后一层，上面雕刻有一个八卦图案炼丹炉的小门。
而后，她异常珍重地从里面捧出来一个小盒子，将其打开放到了聂颖身前，并出声对这位神志刚刚有些恢复清醒，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贵人介绍道：“这是本次的最后一道菜，同时也是饭后甜点，我们称呼它为九转金丹。”
“其外形乃是仿照传说中‘一颗金丹吞下肚，我命由我不由天！’，太上老君炼制的九转金丹造型为原型的，据传说，凡人吃下一颗，便可长生不老，飞升成仙，而仙人吃了一颗，则可以抵十万年苦修！”
说罢，就见她缓缓打开了盒子，露出了其内摆放的却是一颗外表上，雕龙画凤，分别有着整整八十一道细密的、呈现出各种祥瑞模样的条纹，煞是好看，隐隐流着金红光辉的丹药。
同时，一股无比柔和，仿佛可以融合万物的香气自其内传出，一时间却是将屋内的熏香、菜香全部收拢到了一起。
“那个，这东西看上去就很贵重，我.......”
眼中依旧带着几分迷茫，但这不妨碍聂颖本能的判断，而见她有拒绝的意思，张旭直接无中生有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空盒子，并将其展示给了聂颖看，同时口中还说道：“吃吧，放心，这东西拿出来，就是给你吃的，我这边的已经吃过了。”
后者见此，这才伸出两根手指，捏起那个丹药塞入了自己口中。
轰隆！
伴随着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，不知何时，帝都的上空却是已经被乌云所笼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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